美国前总统川普预计将于星期二回到纽约市法庭,在那里他的商业帝国的未来将被决定。
两周前,特朗普在2.5亿美元民事审判开始时出席了为期三天的庭审,将这起通常进展缓慢的会计欺诈案变成了纽约总检察长利蒂夏·詹姆斯所说的“特朗普秀”。
在法庭15分钟的休息时间里,这位前总统在走廊上举行了临时新闻发布会,并经常在社交媒体上批评对他不利的案件——在他发布了关于法官法律助理的帖子后,他一度收到了有限的禁言令。与华盛顿特区一名联邦法官周一发布的部分禁言令不同,纽约法官阿瑟·恩戈伦(Arthur Engoron)的禁言令禁止特朗普或任何党派评论其工作人员。
特朗普的出现似乎迫使他的律师采取了一种更激进的法庭风格,他们经常提出反对意见,这引起了法官的愤怒——这种做法似乎在特朗普离开后就消失了。
现在,这位前总统回到了审判中,在他缺席的情况下,审判进行了两周,证词可能具有破坏性。
特朗普最初希望看到他的前律师迈克尔·科恩的证词,他在2019年的国会证词是司法部长调查的催化剂。由于医疗问题推迟了科恩的证词,预计他将于下周作证,因此特朗普将听取他自己的会计师唐娜·基德尔和评估他财产的房地产高管的证词。
詹姆斯的案件集中在特朗普2011年至2021年间的年度资产负债表上,也就是所谓的财务状况报表。
证词显示,特朗普集团的员工会在全年编制证明文件,对特朗普的每一项资产进行估值——包括摩天大楼、高尔夫球场和手头现金。据特朗普集团财务总监杰弗里·麦康尼(Jeffrey McConney)称,这些支持性数据随后被提供给一家外部会计师事务所,该事务所将发布特朗普编制的财务报表。
詹姆斯声称,特朗普在这些声明中夸大了他的资产价值,不仅是为了增加他的净资产——从而提高他在《福布斯》美国富豪榜上的排名——也是为了获得更优惠的贷款,保证更低的保险费,并满足与他的净资产挂钩的贷款条件。
在涉嫌欺诈行为期间,特朗普将自己的净资产列在25亿至36亿美元之间,詹姆斯称这个数字被夸大了22亿美元。
“被告年复一年地撒谎,”州检察官凯文·华莱士在开庭陈述中说。
在审判开始之前,法官亚瑟·恩戈伦(Arthur Engoron)在一项审前裁决中发现,特朗普的陈述包含“虚假和误导性”信息。
在他的调查结果中,法官的裁决发现,特朗普谎称他在纽约特朗普大厦的顶层公寓比实际面积大三倍,特朗普对他在佛罗里达州的马阿拉歌俱乐部(Mar-a-Lago Club)的估值至少高估了23%,部分原因是他忽视了该物业的契约限制。特朗普的律师对恩格尔伦的裁决提出上诉,他们认为这一裁决是错误的。
法官留下了詹姆斯的六项指控,包括被告是否参与了串谋欺诈,待审判时决定,以及如果法院这样判定,特朗普可能需要支付的罚款。
民事审判的早期证人已经就特朗普集团的会计程序和标准作证。
此前曾与特朗普合作发布财务报表的会计师事务所Mazars和Whitley Penn的会计师作证称,特朗普集团的员工负责提供报表所依据的信息。
当州检察官向特朗普集团首席财务官艾伦·韦斯伯格和副总裁杰弗里·麦康尼出示该公司报告的不正确信息的证据时,他们承认一些财务信息是虚假的或没有适当披露。
德意志银行(Deutsche Bank)的一名高管作证说,他是根据财务报表批准这些贷款的,而这些贷款的前提是特朗普保持一定的净资产。德意志银行在上述10年里向特朗普集团提供了3.78亿美元贷款。
然而,这位高管告诉法庭,这些贷款对该银行来说是“良好的信用决定”。
根据Engoron对行政法第63(12)条的解释,为了证明责任,司法部长需要证明财务报表是虚假和误导性的,并且它们被用于开展业务,司法部长在提起此案时使用了该解释。
虽然恩格尔伦已经找到了虚假陈述的证据,但从证词中还不清楚特朗普本人在所谓的欺诈计划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魏塞尔伯格在证人席上常常难以回答问题,理由是他记忆力差。他最终承认,特朗普审阅了魏塞尔伯格在特朗普当选总统前几年为他准备的一些财务报表。
“他可能会说,‘不要用美丽这个词,用宏伟这个词,’”韦塞尔伯格谈到特朗普偶尔的反馈时说。
麦康尼声称他没有直接与特朗普互动,尽管他承认他在2014年特朗普的财务报表草案汇编中指出,“DJT得到最终审查。”
特朗普集团(Trump Organization)高管帕特里克·伯尼(Patrick Birney)作证说,韦塞尔伯格告诉他,特朗普希望看到自己的净资产“上升”,这支持了司法部长的说法,即特朗普“通过韦塞尔伯格让人们知道,他希望自己在《声明》上的净资产增加”。然而,特朗普的律师辩称,伯尼的证词是道听途说,应该从记录中删除。
由于恩格尔伦对此案做出了部分裁决,特朗普的律师们似乎在为他们陈述案件的实质内容或未来的上诉保留他们的论点。他们拒绝盘问来自特朗普集团的多名证人。
辩护律师克里斯·基斯周一告诉美国广播公司新闻,他们计划召回特朗普集团的证人,在审判的晚些时候听取他们的证词。
特朗普的律师也在记录中加入了他们打算在上诉中提起诉讼的论点。
对于法官恩格尔伦来说,当律师们对他已经判决的观点提出异议时,他变得不耐烦了。
“这次审判不是重新审查我已经做出的决定的机会……这就是我们上诉的原因,”Engoron在审判初期说。
与此同时,特朗普利用这次审判作为筹款的机会,并强调他所说的对他的不公正行为。
“我们的整个系统都是腐败的。这是腐败。亚特兰大是腐败的,华盛顿是腐败的,”特朗普在审判的第三天离开法庭前在法庭外对记者说。
当被美国广播公司新闻问及为什么他没有义务继续参加审判时,特朗普说,他想揭露他所认为的腐败。
“为什么参加?因为我想向媒体指出它有多腐败,因为似乎没有其他人能做到这一点,”特朗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