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法院或州长介入,否则德州将于周四执行死刑犯罗伯特·罗伯森(Robert Roberson)的死刑,他声称自己虐待两岁女儿直至女儿死亡的罪名是错误的。
但是,德克萨斯州众议院委员会周三晚上做出了一项非同寻常的决定,传唤罗伯森作证,重新考虑对他的定罪的合法性,目前执行过程的状态尚不清楚。
死刑信息中心执行主任罗宾·马赫在接受CNN采访时表示:“这一非同寻常的、前所未有的举动反映了德克萨斯州立法者对罗伯森一案的重视程度。”他们还向州长阿博特发出了一个紧急的公开信息,他们和其他许多人一样,不认为罗伯逊应该被处决。”
德克萨斯州刑事司法部门尚未宣布是否会因为德克萨斯州刑事司法委员会的传票而推迟对罗伯森的处决,该委员会要求罗伯森在10月21日作证。司法部周三晚间表示,正在与州检察长办公室讨论“适当的下一步措施”。
如果他被判处死刑,罗伯森的律师说,他将是美国第一个因为摇晃婴儿综合症的指控而被处决的人,他们认为,这是罗伯森案件中的误诊,他们说,这是一个不可信的指控。
虽然儿童虐待儿科医生激烈地捍卫诊断的合法性,但罗伯森的支持者表示,法院尚未考虑足够的证据,证明他的女儿尼基·柯蒂斯(Nikki Curtis)不是死于他杀,而是死于多种原因,包括一种疾病和药物,现在被认为不适合这样一个病弱的孩子。
到目前为止,罗伯逊的许多支持者的请求并没有阻止他被处决的进程,直到现在,对他的定罪仍在上诉中维持不变。
但他的律师们继续试图在法庭上为自己辩护:他们已经向美国最高法院提出了暂停执行死刑的请求,认为德克萨斯州刑事上诉法院拒绝考虑他所说的支持他无罪主张的额外证据,这侵犯了他的正当程序权利。
德克萨斯州在周三晚上的一份文件中敦促最高法院驳回罗伯森的紧急上诉,声称他提出的论点“不值得法院关注”。
德克萨斯州官员说,法院“给了罗伯森提出索赔的手段和机会,收集了支持他的证据,并处理了对他不利的证据。”州官员告诉最高法院,仅仅因为罗伯逊被拒绝,“并不意味着他被拒绝通知或被拒绝听取意见的机会。”
“记录显示,该州的人身保护程序充分遵守了正当程序,”德克萨斯州在其简报中告诉最高法院。
星期三早些时候,在他的律师要求将他的死刑减为较轻的刑罚,或者给予他180天的缓刑,以便他有时间在法庭上进行上诉之后,德克萨斯州赦免和假释委员会拒绝建议从宽处理。
在没有假释委员会建议的情况下,共和党州长阿博特只能一次性推迟30天执行死刑,以允许法院上诉。CNN已经联系到阿博特的办公室寻求评论。
罗伯逊的无罪声明强调了死刑的内在风险:一个可能无辜的人可能会被处死。根据死刑信息中心的数据,自1973年以来,至少有200人在被定罪并判处死刑后被无罪释放,其中包括德克萨斯州的18人。
他们说,在尼基去世时,她患有双性肺炎,并已发展为败血症,医生给她开了两种现在被认为不适合儿童服用的药物,这会进一步阻碍她的呼吸能力。此外,在罗伯逊把她送到德克萨斯州巴勒斯坦的急诊室的前一天晚上,她从床上摔了下来——考虑到她的病情,她特别脆弱,罗伯逊的律师说,指出所有这些因素都可以解释她的病情。
他们认为,其他因素也促成了他的定罪:尼基的律师声称,治疗尼基的医生根据她的症状和死亡时的共同思维“推定”受到虐待,而没有调查她最近的病史。他在急诊室的行为——被医生、护士和警察视为漠不关心,他们认为这是他内疚的表现——实际上是自闭症谱系障碍的表现,直到2018年才被诊断出来。
“上周我告诉我妻子我很羞愧。我很惭愧,我太专注于寻找罪犯并给某人定罪而没有看到罗伯特。“我没有听到他的声音,”负责调查尼基死亡的前侦探布莱恩·沃顿周三在一场有关此案的听证会上对州议员说。
“他是一个无辜的人,我们几乎要因为他没有做过的事情而杀死他,”沃顿说。
沃顿也许和罗伯森的律师格雷琴·斯文一样,是囚犯最直言不讳的辩护人。周二,这位侦探出身的卫理公会牧师得知,如果行刑继续进行,犯人已经把他列入了证人名单。
“我内心有一部分想要逃离这一切。我不想在那里,我不想看着它发生,”沃顿告诉CNN。“但是,这是我欠他的。如果他邀请我去,我就欠他太多了。”
沃顿现在是罗伯逊的众多支持者之一:30多名科学家和医学专家同意囚犯律师引用的医生,一个由80多名德克萨斯州立法者组成的两党团体,自闭症倡导团体和作家约翰·格里沙姆(John Grisham)都呼吁宽恕,这是一场激烈的运动,最近几天对执行死刑的强烈反对。
立法机构的支持者包括德克萨斯州刑事法理学委员会的成员,该委员会周三举行了一场听证会,强调了罗伯森的案件,呼吁沃顿、斯文和其他对摇晃婴儿综合症诊断提出质疑的人。
听证会表面上是关于德克萨斯州第11.073条的,这条州法律通常被称为“垃圾科学令”,它的目的是在审判时,当没有新的科学证据时,给被告一种挑战自己定罪的方法。
该委员会周三投票决定传唤罗伯逊,并在动议中要求他“提供与委员会调查有关的所有相关证词和信息”。一位知情人士告诉CNN,尽管委员会并不完全相信罗伯森的处决会被推迟,但他们抱有希望。
上周,上诉法院下令对一名男子进行新的审判,该男子因伤害一名儿童而被判处35年监禁,此案也以婴儿摇晃综合症为依据。
罗伯森的支持者认为,他也应该从这项法律中受益,该委员会在给德克萨斯州刑事上诉法院的一封简报中说,这项法律“正是为这类案件设计的”。
委员会要求在立法机关考虑在即将到来的立法会议上对此案进行修改时,暂停执行罗伯逊的案件。但上诉法院周三驳回了罗伯森的最新上诉,以程序为由“没有审查所提出索赔的实质”而予以驳回。
委员会成员、共和党州众议员杰夫·利奇(Jeff Leach)表示,希望州长和假释委员会听取听证会,“因为我们的法院忽视了立法机关通过并由州长签署成为法律的法律,我们在这里所要做的就是按下暂停按钮,确保它得到执行。”
罗伯森的律师并没有反驳婴儿可能而且确实会死于摇晃。但他们认为,更温和的解释,包括疾病,可以模仿颤抖的症状,在医学专家确定死因是虐待之前,应该排除其他解释。
摇晃婴儿综合症被美国儿科学会接受为一种有效的诊断,并得到了接受CNN采访的儿童虐待儿科医生的支持。这种情况在20世纪70年代中期首次被描述出来,在过去的15年左右的时间里,它一直被认为是一种“虐待性头部创伤”——一个更广泛的术语,用于反映摇晃以外的行为,比如对孩子头部的撞击。
儿童虐待儿科医生说,刑事辩护律师也过分简化了医生诊断受虐待头部创伤的方式,并指出要考虑许多因素来确定这一点。
尽管如此,这一诊断结果一直是全国各地法庭辩论的焦点。根据美国国家免责登记局的数据,自1992年以来,至少有17个州的法院和美国陆军已经宣告32名因婴儿摇晃综合症而被定罪的人无罪。
美国儿科学会儿童虐待和忽视委员会主席安托瓦内特·拉斯基博士等儿童虐待儿科医生对这些统计数据提出异议。她指出,2021年的一篇论文发现,2008年至2018年期间,在摇晃婴儿综合症案件中,只有3%的定罪被推翻,其中只有1%是由于医学证据而被推翻的。然而,这项研究的彻底性受到了质疑。
“我不知道该对这场法律争议说些什么,”拉斯基在接受CNN采访时谈到了法庭辩论(她没有谈到罗伯森的案件)。“这是真实的,它影响到孩子,影响到家庭……我想帮助孩子;我不想诊断虐待:那是糟糕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