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选举的核心应该是贫困、不平等、不稳定和低工资等问题。毕竟,在这场竞选中,生活成本、公共服务状况、紧缩的代价以及政治家和机构未能倾听公众的声音,成为了讨论的主导话题。然而,工党害怕丢掉明朝花瓶——它害怕给保守党提供任何政治弹药——导致它跟随保守党的税收和支出政策,从工人权利到财富税,一项又一项的政策倒退。你能听到的抱怨是公众的失望。
事实是显而易见的。一旦考虑到住房成本,超过五分之一的人口,即1200万人生活在绝对贫困中,这是30年来首次出现增长。超过700万人生活在“粮食不安全”的家庭。在三分之二的议会选区,至少有四分之一的儿童生活在相对贫困中。英国的食物银行比麦当劳餐厅还多。
事实之外还有更加赤裸裸的故事。人们被迫做两份或三份工作,因为工资太低,成本太高。家庭被迫住在被霉菌侵蚀的房子里。孩子们害怕在学校里因为饥饿或不能洗澡而被欺负。老师们自掏腰包为学生购买食物和衣服。一位社会工作者观察她自己关于一个孩子生活在“一个寒冷、黑暗的房子里”的报告时说,“当我把它读回来的时候,它听起来像是一个19世纪的故事。”难以置信的是,在2023年的英国,还有孩子过着这样的生活。”
“我最震惊的发现是,”历史学家帕特·塔恩(Pat Thane)在谈到她的著作《分裂的王国》(Divided Kingdom)时写道,“贫困的程度和原因与1900年基本相同。”19世纪后期,临时工作、大规模失业、贫民窟住房和过度拥挤造成了大规模的贫困和无家可归,这是查尔斯?布斯(Charles Booth)和约瑟夫?朗特里(Joseph Rowntree)等社会改革者所描绘的。
工会的发展、工人阶级的激烈斗争、福利政策和国家干预才改变了这种社会格局。从第一次世界大战到20世纪70年代末,不平等程度稳步下降。然后,在20世纪80年代,玛格丽特?撒切尔(Margaret Thatcher)对工会的攻击和对市场力量限制的取消,导致贫困和不平等急剧上升,达到了本世纪基本未触及的水平。
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历届政府(工党和保守党)的目标一直是创造更“灵活”的劳动力市场,雇主抓住这一发展趋势,以临时、兼职或零时工合同雇佣工人,通常是表面上的“自营职业者”,即使他们被期望作为正常雇员工作。最明显的表现就是“零工经济”。然而,正如智库Autonomy和劳工与社会研究中心(Centre for Labour and Social Studies)所做的一项研究所观察到的那样,不安全感已经“成为英国工作生活的一部分”。生活工资基金会去年的一份报告估计,有610万工人——占劳动力的五分之一——从事着不稳定的工作。
住房政策也加剧了贫困。再一次,撒切尔时代是一个分水岭。简易住宅的“产权”的政策很受欢迎主要是因为骇人听闻的社会住房地产和耻辱委员会视为穷人和被剥夺的存储库,的“糟糕的设计,相同的前门,被风吹过的草坪,种错误的乐观,尤其在英国,给出了个体倾向于一种简单的方法,社会民主主义价值观”,作为地产Lynsey汉利发现,她的简易住宅的历史。
然而,粗制滥造的廉租房是一种政治选择,而不是国家管理的必然结果。像维也纳这样的城市表明,它本来可以有多么不同。相信市场力量的政策也没有让大多数工人阶级更好地掌控自己的生活。随着住房建设,尤其是社会保障房和经济适用房的建设减少,房价飙升,而工资却停滞不前,这使得越来越多的人无法拥有住房。在20世纪90年代初,平均房价大约是平均工资的四倍。到去年,它的成本是现在的8倍多。与此同时,私人租赁变得既负担不起,质量也越来越差——据估计,近四分之一的私人租赁住房达不到政府的“体面住房标准”。
然后是福利国家的问题,它比以前更像是一种惩罚性和吝啬的制度,用地理学家丹尼·多林(Danny Dorling)的话来说,它是一种“最低限度的支出和频繁的惩罚”,其目的是“维持控制和严格的社会等级”。根据儿童贫困行动小组的数据,在截至2024年1月的一年里,实施了近55万项制裁,是新冠疫情大流行前的两倍多。
近年来最具争议的惩罚性措施是2017年推出的二胎限制,该措施拒绝为低收入家庭的第三个孩子和任何后续孩子提供福利。该政策加剧了大家庭中的儿童贫困——预计到2028-29年,大家庭中一半以上的儿童将陷入贫困。然而,即使这样,工党也不会承诺废除。
鉴于公众对贫困、财政紧缩和公共服务状况的愤怒程度,以及对保守党政策的失望程度,2024年的选举可能会像1945年和1979年那样成为一个分水岭;通过在住房、卫生、福利和工人权利方面的激进政策改变社会面貌的潜力。然而,工党害怕面对对其支出的批评,希望接近政府不可行的未来支出计划,并在税收政策上跟随保守党,这意味着其潜力可能永远不会实现。
政策的出发点不应该是“我们可以采取什么政策来避免保守党的批评?”而是“我们需要什么样的政策来改变人们的生活?”我们怎样才能使它们成为现实呢?”在对保护明代花瓶的痴迷中,很容易忘记最初是如何制作花瓶的。以及如何重塑它们。
凯南·马利克是《观察家报》的专栏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