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印度教日益激进的印度,做一名穆斯林会感到疏离和沮丧。我们可能有2亿人,但今天的印度穆斯林正在被忽视。在北印度的部分地区做一个穆斯林是不安全的,在其他几个地方看起来像一个穆斯林当然也不安全。
这些天来,只有一种话题主导着乡村小酒馆和城市广场。这是1月22日在阿约提亚(Ayodhya)举行的公羊神庙(Ram Temple)祝圣仪式,即印度教神的“Pran Pratishtha”,或“生命力量的建立”,这是在巴布里清真寺(Babri Masjid)从1527年到1992年被喝得酩头大醉的“信仰志愿者”一砖一瓦拆除的同一地点。当清真寺被夷为平地时,警察和政府袖手旁观。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在各个城市的社区骚乱中,超过2000人死亡,其中大多数是穆斯林。它从未被恢复,尽管最高法院在2019年的判决中称拆除是“严重违反法治的行为”。
现在,一座献给罗摩主的宏伟寺庙正在清真寺的废墟上修建。印度教民族主义者对此进行了辩护,理由是印度教神诞生在那里,而且在16世纪至19世纪莫卧儿王朝统治印度大部分地区时,穆斯林摧毁了一座早期的印度教寺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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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羊庙落成典礼的前几周,人们听到了诸如“Jab Mulle kate jayenge”、“Jai Shri Ram chillayenge”、“当穆斯林被杀时,他们会高呼‘胜利归于公羊’”之类的呼声。
在印度政府内部,没有人为穆斯林说话。自1947年印度独立以来,执政党首次没有穆斯林内阁部长,甚至连国会议员都没有。在印度的28个邦中,没有一个是穆斯林的首席部长,阿约提亚所在的北方邦,由一个身穿藏红花的印度教僧侣统治,他的社交媒体账号上甚至连礼貌的开斋节问候都没有。
最近几周,在德里以及印度北部和中部的北方邦、北阿坎德邦、哈里亚纳邦和中央邦的穆斯林中,可以感受到一种新的恐惧,尽管难以定义。到处都是藏红花,罗摩神的信徒们咄咄逼人。在德里,一群满面笑容的信徒在经过中世纪的印度加塔清真寺(Ghata Masjid)时,参加了一场漫长的摩托车和自行车集会,中间夹杂着“印度神拉姆”(Jai Shri Ram)的呼喊。这座清真寺距离历史悠久的贾玛清真寺(Jama Masjid)只有几英尺远。下午穆斯林的祈祷号召被骑在自行车、卡车和吉普车上、身着藏红花服装的印度教信徒的喧闹声淹没了。
更高档的可汗市场(Khan Market)也同样充斥着藏红花狩猎活动,我去参观时,一位公共演讲者还在唱着“Ram dhun”。邻近的潘达拉路清真寺的出席人数减少到涓涓细流,朝拜者更愿意在家中祈祷。
在其他地方,在印度北部的城市、城镇和村庄中,这种独特的侵略性印度教教徒迫使穆斯林呆在家里。在北阿坎德邦的德拉敦,罗摩神的画像从上到下覆盖在古老的钟楼上。在普罗拉镇的穆斯林商店外,x也是在同一个州制造的。许多人出于恐惧搬了出去。有些人回来了,但其他人没有。
1月初,我在印度北方邦西部的密鲁特(Meerut)时,小商贩和商人搁置了旅行计划。许多人在长辈的建议下取消了火车票。婚礼被推迟,庆祝活动被最小化。
在我居住的德里附近的高档卫星城古鲁格拉姆和诺伊达,刀剑的展示、肌肉发达的罗摩神的画作,以及为罗摩神献祭的庆祝活动,把穆斯林居民赶进了他们的私人空间。通常清晨的Namaskar和Good Morning已经让位于Jai Shri Ram的呼喊。
与此同时,穆斯林学生也受到奚落。有时借口是他们的穆斯林牛肉饮食习惯。其他人则是因为他们的“巴基斯坦人”身份;在莫迪总理领导下的印度,许多年轻人认为,印度穆斯林不是印度人,也不属于这里。
一位前往阿约提亚(Ayodhya)报道寺庙献祭仪式的穆斯林女记者告诉我,她觉得有必要戴上印度教的头巾,并考虑在下周的仪式之前回来。这种被疏远的感觉——甚至是恐惧——是穆斯林的永恒伴侣。今天的穆斯林感到被包围和孤独。
自从莫迪和他的印度教民族主义者于2014年掌权以来,印度的穆斯林经历了一个漫长而令人生畏的冬天。当他周一出席公羊寺的就职典礼时,我们担心的是,情况只会变得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