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银行家仍在庆祝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赢得美国大选,预计监管会减少,并购活动将掀起一波热潮。
自上月投票以来,银行股平均上涨了10%,而可能成为并购中心的地区性银行股上涨了近11.5%。
摩根大通(JPMorgan Chase)的杰米?戴蒙(Jamie Dimon)表示,银行家们对放松监管的特朗普政府取代拜登政府的前景“在街上跳舞”,因为拜登政府增加了监管层,并为收购活动蒙上了阴影。过去4年,银行并购活动一直处于历史低位。
除了美联储主席杰罗姆?鲍威尔(Jerome Powell)这一引人注目的例外,几乎所有监管银行的监管机构的领导人都在更换,银行家们预计将出现一波放松监管的浪潮,涵盖从资本要求到消费者保护等方方面面。
银行家们面临的一个关键问题是,拜登政府正努力按照所谓的“巴塞尔终局协议”(basel Endgame),对本国银行施加更严格的资本要求,即在现有资本充足率制度基础上增加的额外全球资本要求。巴塞尔协议III将完成为应对2008年金融危机而进行的一系列审慎改革。
美国的银行一直在反对这些拟议中的规则变化,它们发起了大规模的运动,包括路边广告牌、电视广告和对政界人士的密集游说。
他们已经取得了一些成功。美联储负责监管银行的副主席迈克尔?巴尔(Michael Barr)最初提议将美国银行的资本金要求提高19%,这将使美国六大银行的资本金要求增加约1800亿美元(合2820亿美元)。
今年9月,这一比例降至9%,与操作风险、抵押贷款和一些其他资产相关的要求也有所降低,资产规模低于2500亿美元的银行被排除在大多数新规定之外。
据估计,美联储的让步将使美国最大银行所需的额外资本减少约1000亿美元,华尔街银行现在非常希望特朗普的新团队能够确保即使是减少的要求也会消失。
美国银行并不是唯一质疑《巴塞尔协议III》是否将机构稳定与风险承担之间的平衡过度向风险厌恶倾斜的银行,欧盟和英国等其他司法管辖区也延长了引入该协议的时间表,并对其中一些规则提出了质疑。
但美国银行更有可能寻求的不仅仅是撤销巴塞尔协议III的剩余变更,而是更深入、更广泛的监管回退,就像特朗普在最后一个总统任期内所发生的那样,当时他取消了2008年后多德-弗兰克(Dodd-Frank)对银行业的一些改革。
巴拉克?奥巴马于2010年签署了《多德-弗兰克法案》,对资产超过500亿美元的银行实施了更为严格的监管,并对具有系统重要性的机构进行了年度“压力测试”,同时还制定了资本充足率和最低流动性规则。
2018年,特朗普取消了500亿美元的门槛,设立了一个新的2500亿美元门槛,只适用于十几家最大的银行,并削弱了该法案中的一些监管规定。
目前尚不清楚这些变化是否在去年3月美国三家地区性银行的倒闭和救助中发挥了作用,其中包括拥有超过2000亿美元资产的硅谷银行,尽管较少的常规和较少的侵入性监管可能在银行倒闭中发挥了作用。
然而,审慎标准水平与风险之间存在直接关联。一家银行拥有的资本和流动性越多,其风险就越小,纳税人不得不为破产机构纾困的风险也就越小,就像2008年金融危机后世界各地发生的那样。
然而,过多的资本和昂贵的流动性,银行将限制贷款和信贷供应给推动经济增长和/或增加信贷成本的企业。
银行持有过多和过少资本之间存在着微妙的平衡。对于那些在全球或国内被视为具有系统重要性——大到不能倒——的银行,监管机构应该宁可谨慎行事。
有人怀疑谨慎将成为特朗普新监管机构的口号。这不仅会对美国的银行和金融体系产生影响,也会对全球体系产生影响,因为美国大型银行在国际上展开竞争,而它们设定的审慎要求水平将影响其它司法管辖区银行的竞争力。
尽管2008年的记忆及其创伤和代价高昂的后果可能正在消退,但全球经济最不需要的是各国银行监管机构之间竞相降低审慎标准。
监管美国银行的主要机构有三个:美联储、货币监理署和联邦存款保险公司。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和美国财政部也在一些与银行有关的问题上发挥作用。
当然,在幕后(好吧,实际上是前面和中间),是埃隆·马斯克和维韦克·拉马斯瓦米,他们的“政府效率部”,以及他们削减政府开支和繁文缛节的计划,并削减政府机构的开支,以追求2万亿美元的储蓄。
深入削减银行和其他金融机构的监管,以释放贷款,提高银行盈利能力和经济增长,无疑会对双方和特朗普都有吸引力。
特朗普可以重塑所有负责监管银行的机构的领导层,但美联储除外,鲍威尔的主席任期(但不是他的董事会成员)将于2026年5月到期。
鲍威尔曾表示,如果特朗普提出要求,他将拒绝放弃主席职位。
特朗普毫不掩饰自己想要影响美联储决策的愿望,并在他的最后一个任期内探索了解雇鲍威尔的机制(并发现这样做没有法律依据),他上周末表示不会要求鲍威尔辞职。
然而,特朗普的共和党顾问们把目光投向了另一位重要的美联储官员,副主席巴尔。虽然他的任期要到2026年7月才结束,但他可能比鲍威尔更容易受到压力的影响。
在鲍威尔担任主席期间,他几乎允许负责银行监管的副主席拥有完全的自主权。特朗普的提名人理查德·克拉里达在特朗普之前的白宫任期内被允许放松多德-弗兰克法案的规定。撤换巴尔,任命一位支持放松管制的提名人,将为进一步放松管制扫清道路。
令一些银行家感到兴奋的另一个监管因素是,可能出现的变化将取消持有某些另类资产(无论是直接持有还是在个人客户账户内持有)的额外资本金要求。
加密货币、私人信贷、私募股权和结构化证券等将非流动性资产转化为可交易资产的资产,可能会进入主流银行体系。
鉴于特朗普对加密货币的新爱好以及他对加密货币平台的所有权,如果他决定放松银行规则以提高美国在该领域的影响力,也不会让人感到意外。
美国银行体系上一次大量涉足结构性和外来产品是在2008年金融危机爆发前的几年。还记得次级抵押贷款吗?
那时候还没有加密货币,私人信贷和私募股权也没有那么大,但历史不是重演,而是押韵,这句话是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