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晚上,乔·拜登(Joe Biden)将在他日渐式微的总统任期内承担一项最困难、或许也是最具历史意义的任务。他将发表告别演说,这一传统始于美国建国初期,后来被几位总统重新发扬光大。
当然,拜登的告别并非完全出于他自己的意愿。由于在6月27日的辩论中表现糟糕,他被迫退出了与唐纳德·特朗普的连任竞选。他没有想到要在接下来的四年里告别总统职位,告别公众生活,告别这个国家。当他离开白宫时,他将为参与国家政治的半个世纪画上句号。
乔治·华盛顿(George Washington)和德怀特·艾森豪威尔(Dwight Eisenhower)这两位在两届成功任期后离任的首席执行官发表了最著名、最具历史意义的告别演说。拜登的七位前任都发表了各自的告别演说。
就连特朗普也在他的支持者冲进国会大厦、支持他宣称的自己赢得2020年大选的信念13天后,发表了告别演说。他在白宫蓝厅(Blue Room)的一段录像中预见性地说,“我带着一颗忠诚和快乐的心,一种乐观的精神,以及一种至高无上的信心,离开这个庄严的地方,对我们的国家和我们的孩子来说,最好的还在后头。”
特朗普的信心得到了挽回,因为再过不到一周,他就会成为第二位被击败后重新掌权的总统。
拜登的风格是正式的,所以他的告别不太可能是个人的、感情用事的告别。不过,这位第46任总统在就职时谈到了两党合作,他可能会像华盛顿那样,与第一任总统一道,“以最严肃的方式,对党派精神的巧妙影响发出警告。”在对特朗普的最后一击中,他可能还会回应华盛顿,发出另一个警告:“狡猾、雄心勃勃、没有原则的人将有能力颠覆人民的权力,篡夺政府的控制权。”
华盛顿在真正需要发表告别演说的五年前就开始考虑发表告别演说了。被称为“宪法之父”的詹姆斯·麦迪逊在1792年他的第一个任期即将结束时,为他提出了一些想法。最后,华盛顿赢得了另一次选举,但与他帮助建立的新国家分享一些想法的想法却挥之不去。
因此,在他最终离开总统职位的10个月前,华盛顿开始重新起草他的演讲,传达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信息——一个反映了日益增长的党派之分和持续的外交政策挑战的信息。这是一封致美国人民的公开信,发表在《费城美国每日广告人报》上。正如历史学家菲利克斯·吉尔伯特(Felix Gilbert)在1961年出版的书中所写的那样,他的讲话包含了“许多不同的、只是粗略收集的想法”。
人们普遍记得,华盛顿的讲话主要是告诫美国“避免与外国世界的任何部分结成永久联盟”——特朗普接受了这一观点(他质疑北大西洋公约组织(North Atlantic Treaty Organization)的价值,并危及与加拿大几代人的长期关系),但拜登不支持这一观点。
据《华盛顿邮报》(Washington Post)的事实核查(Fact Checker)报道,特朗普在担任总统期间发表了30573次虚假或误导性言论。随着特朗普即将重新掌权,拜登可能也会呼应他的第一次告别演说,提醒美国人,正如华盛顿所说,“我认为,诚实是最好的政策,这句格言同样适用于公共事务。”
华盛顿之后的五位总统都没有发表正式的告别,但安德鲁·杰克逊在1837年发表了。这一仪式后来被放弃,直到1953年哈里·杜鲁门(Harry Truman)重新启用。在共和党人艾森豪威尔即将上任之际,这位民主党人告诉人民:“总统是整个国家的总统。作为美国公民,我们必须支持他。他会得到我的,我要你把你的给他。”
在华盛顿之后,艾森豪威尔被认为是最重要的。在那次讲话中,这位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将军和诺曼底登陆欧洲的指挥官警告说:“在政府委员会中,我们必须防范军工联合体获得不必要的影响力,无论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错位的权力带来灾难性崛起的可能性存在并将持续下去。我们绝不能让这种组合的重压危及我们的自由或民主进程。”
过去的告别演说为拜登提供了充足的形式和出发点。但也许他的言论与杰克逊的最为相似,特朗普在就任总统的第一周就把杰克逊的肖像放在了椭圆形办公室。
“我的公共生活已经很长了,”杰克逊写道,“我不能指望在任何时候都没有错误;但我感到安慰的是,我知道,即使犯了错误,也没有严重损害我如此急切地努力为之服务的国家,在我交出最后的公共信任的那一刻,我离开了这个伟大的人民,他们繁荣幸福,充分享受自由与和平,受到世界各国的尊敬和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