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国家剧院的一位前导演说,新工党政府对艺术“弊大于利”,那么可以肯定地说,事情已经开始了一个艰难的开端。在原则上,很难想象英国社会的哪个阶层会比那些在创意行业工作的人更同情工党。人们的期望很高:Keir Starmer在选举前就艺术发表了强有力的演讲。文化大臣丽莎·南迪(Lisa Nandy)一开始就单方面宣布文化战争结束,为大家做了一件好事——也许这并不完全是她的天赋,但很明显,她是在呼吁结束对上届政府青睐的“觉醒”艺术无休止的吐唾沫和攻击。然而,我听到的都是失望和绝望,而不仅仅是来自尼古拉斯·海特纳。应该采取政策和行动的地方出现了空白。1月中旬,在盖茨黑德的一次演讲中,南迪承诺将“涡轮增压”创意产业,但却没有以任何有意义的方式提及剧院、博物馆、艺术或艺术家。她宣布的6000万英镑资金中,有很大一部分是重新包装的资金。
工党政府没有专门的艺术部长。相反,克里斯?布莱恩特(Chris Bryant)的角色分为两个部门:他是数据保护和电信部长,以及创意产业、艺术和旅游部长。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工党已经掌握了支撑艺术的微妙的相互联系的力量。从芭蕾舞演员到花匠,把所有的东西都塞到一个叫做“创意产业”的东西里是不行的。艺术是不同的,它们需要关注。
我们需要的是一种微妙的感觉,即如何在学校和社区(剧院、图书馆、博物馆)提供艺术,为各种背景的孩子创造机会。儿童在任何水平上参与艺术都有明显的间接好处,从福祉和健康到教育成果。但通往精英培训的途径也至关重要——这意味着蓬勃发展的青年项目、音乐学院和艺术学校。然后,艺术家们需要有合适的条件才能像专业人士一样工作,这意味着地区和国家的剧院、音乐厅和表演艺术团体有能力和冒险意愿(这意味着财务稳定)来委托他们。
社区中蓬勃发展的艺术组织创造了经济效益和当地自豪感。这些工作最终会进入广播和商业领域——制作流向伦敦西区(West End),编剧流向BBC和Netflix,演员流向好莱坞;海外电影制作被英国的音乐工作室和特效工作室所吸引。这是对艺术生态系统的一个极其粗略的描述,如果运作良好,最终将创造一个巨大的经济驱动力,以及英国向世界最有效(也是最良性)的投射:作为杰出文化和艺术的创造者。
问题是,目前所有这些措施都不起作用。地方当局正在削减他们的文化经费。私立学校在文化教育方面投入大量资源,因为收益是显而易见的。但在国家教育部门,长期以来对Stem科目的痴迷排挤了音乐和艺术,无休止的削减也耗尽了课外音乐和戏剧。因此,从比例上看,来自工薪阶层的艺术家、演员和音乐家越来越少,这对每个人都是不利的。这就是为什么教育大臣布里奇特?菲利普森(Bridget Phillipson)领导下的现行课程审查如此重要,而南迪需要用她身体里的每一个原子来为文化在其中的突出地位辩护。另一个重要且迫在眉睫的问题是人工智能对艺术家生计的威胁。艺术家们正在努力保护自己的版权,不受科技公司训练模特的影响,他们迫切要求“选择加入”而不是“选择退出条款”。文化部门的部长们需要努力支持他们。
英国艺术委员会(ACE),以及其他国家的艺术委员会,都在以不同的方式挣扎,并为枯竭的艺术组织创造了荒谬的官僚主义。所有这一切部分是由于他们自己的失败(ACE扭曲自己,与保守党政府结盟,而它本应该坚持自己的独立性),部分是因为,公平地说,当你有足够的钱可以分享时,更容易看起来成功。英国文化协会(British Council)曾将英国艺术家作为一种轻松但非常有效的海外推广手段,如今它已经破产,甚至威胁要出售其大部分艺术收藏品。外交大臣大卫?拉米(David Lammy)建立了一个名为“软实力委员会”的机构(“软实力,硬目标”,我不骗你——阿曼多?伊安努奇(Armando Iannucci)会后悔自己没有写这个机构)。鉴于英国文化协会之前的存在,这似乎是多余的。综合起来,地方政府资金、教育和中央政府资金的失败对艺术来说确实是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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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现在的处境是,在英国经营一家地区剧院几乎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由联合政府引入的,幸运的是将在现任政府下继续实施的对制作的税收减免是非常有帮助的。但前景依然黯淡。雇主国民保险的增加是另一个挫折,10月份的预算对艺术几乎没有任何帮助。迫切需要资本投资:为千年而建造或翻新的建筑现在看起来很破旧(我们的欧洲邻国的差异令人羞愧)。在一份关于国家表演艺术状况的报告中,英国国家剧院的执行总监凯特?瓦拉写道,与她交谈的许多同事都感到处于“崩溃边缘”。该报告的建议之一是出台一揽子救援计划,以稳定处于崩溃边缘的机构。老人们说现在的情况比上世纪80年代还要糟糕,这是有道理的。
有希望的迹象吗?一件好事是,前工党艺术部长玛格丽特·霍奇(Margaret Hodge)已被任命对英格兰艺术委员会(arts Council England)进行审查。在苏格兰,艺术组织刚刚获得了一笔可观的资金提升:这是可以做到的。今年春天将有一项支出审查:工党有机会。只有在NHS、国防和所有大部门都处理好之后,才能停止把艺术看作是可以作为事后考虑来修复的东西,这将是激进但明智的。如果现在就把艺术放在一个更好的地方——而且花费这么少!——对儿童、社区和经济的好处将会迅速涌现。
2月25日是珍妮·李艺术白皮书发表60周年纪念日。李是哈罗德·威尔逊政府的英国首任艺术部长。这份白皮书以简单、直接和明智的语言,阐述了对全国社区文化的承诺。它的优先事项是那个时代的优先事项,但它的精神仍然绝对重要。现在是政府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夏洛特·希金斯是《卫报》首席文化撰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