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最大的瓶装水公司BlueTriton最近宣布将关闭加拿大最大的瓶装水工厂及其在安大略省的全部业务。
尽管该公司没有给出此举的原因,但它的退出有力地表明,瓶装水行业的命运正在发生变化,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在全球。它还表明,挑战瓶装水的社会运动越来越有效,削弱了该行业的销售。
作为一名环境社会学家,我的研究探讨了水商品化的社会冲突。我目前的工作重点是瓶装水,并询问瓶装水的快速增长对水资源的人权意味着什么。
瓶装水是世界上消费最多的包装饮料。它已经迅速成长为一个3400亿美元的全球市场,由主要的食品和饮料公司领导。然而,瓶装水也有许多负面的环境和社会影响。
我特别感兴趣的是,瓶装水行业的发展如何引发了各种各样的、令人惊讶的有效反对运动。
这些运动可分为两大类。一方面是挑战该行业在特定地区开采地下水的活动。另一方面是努力减少一次性瓶装水的消耗,增加公共自来水的使用。
2021年收购雀巢北美瓶装水业务的私人股本财团BlueTriton退出安大略省,是对手的一次明显胜利,反映了这两股反对力量的影响。
2000年,瑞士食品和饮料巨头雀巢收购了安省阿伯福伊尔的一家装瓶厂。这笔交易包括两口水井和每天抽取470万升地下水的许可证——这是该省所有瓶装水公司中抽取水量最多的。
2016年,该公司购买了另一口井,将其产能扩大到每天620万升。
安大略省的这部分地区几乎所有的用水都依赖于地下地下水,包括市政供水。2007年,草根倡导组织“水观察者”(water Watchers)成立,并在2015年“节约用水”(Save Our water)成立时扩大了对雀巢水开采业务的反对。他们的努力得到了包括加拿大人理事会在内的国家组织的支持。
2012年和2016年的干旱凸显了该地区有限地下水的紧张局势。
虽然居民用水受到限制,但雀巢仍在继续无限制地抽水。这种对比使雀巢的反对者能够在他们的努力中有效地利用水资源短缺问题——以及未来饮用水短缺的前景。雀巢公司反驳说,相对于地下水的总使用量,它的取水量微不足道。
最近,水资源倡导者与土著活动家和大河豪德诺苏尼第一民族六个民族的传统领导人合作。在Six Nations保护区,只有17%的居民用上了安全饮用水,三分之二的居民需要依赖包装水。在这起事件中,活动人士将雀巢雀巢和蓝狮的取水行为定性为人权、用水不公和土地主权问题。
这些活动吸引了大量媒体的关注,在2016年干旱的背景下,瓶装水成为省级的一个不稳定的政治问题。一项民意调查(由反对者赞助)发现,不分党派,64%的安大略省居民赞成完全停止为商业装瓶而抽取地下水。甚至安大略省省长凯瑟琳·韦恩也在2016年批评了该行业。
结果是政策发生了重大变化。安大略省政府暂停了对商业瓶装水企业的新取水许可,并大幅提高了他们的提取费。这些举措引起了业界的强烈抗议。
即便如此,道格·福特(Doug Ford)领导的保守党政府将暂停期延长至2021年,并宣布了一项重大的地下水政策修订。其中一项改革是当地否决了新的大型瓶装水业务,这注定了BlueTriton向第三个地点的扩张。
类似的活动也帮助这些公司在其他地方停止了瓶装水,包括加利福尼亚州和俄勒冈州。
与此同时,另一组运动从消费者端挑战瓶装水。
“回收水龙头”的倡议包括市政当局、大学和其他机构禁止在其场所销售瓶装水。与此同时,活动人士向地方当局施压,要求他们在包括机场在内的公共场所安装新的过滤饮水机,以扩大自来水的供应。
这是在努力教育公众有关自来水质量的同时进行的。
人们对一次性塑料污染危机的意识日益增强,也推动了这些终端用户战略的发展。每年约有6000亿个一次性塑料饮料瓶被消耗和处理,其中包装水占最大份额。
加拿大是这一现象的中心。自2008年以来,多伦多、蒙特勒伊、温哥华和几十个较小的社区已经禁止政府购买瓶装水,并禁止在公共场所销售瓶装水。大多数城市还安装了加气站,并推广自来水消费。
全球数百个城市纷纷效仿。旧金山、洛杉矶、纽约、柏林、巴黎、布鲁塞尔、慕尼黑和印度南德里也通过了类似的政策。
其中一些努力是在国际上协调的。例如,“蓝色社区项目”将8个国家颁布此类政策的80多个城市联系在一起。
这些倡议具有广泛的影响。我估计,近1400万加拿大人,以及全球超过2亿人,生活在禁止或限制瓶装水和扩大自来水供应的司法管辖区。
此外,购买一次性瓶装水的加拿大人越来越少,85%的家庭现在经常使用可重复使用的瓶装水。这些变化的模式刺激了人们对方便地点的需求,包括“重新填充”和“蓝色W”在内的倡议帮助用户找到最近的免费补充点。
这些政府政策和补充运动的累积影响越来越明显。
在经历了四十多年的稳定增长之后,包括加拿大、美国、德国、法国和欧盟在内的全球北方国家的人均瓶装水消费量现在停滞不前或有所下降。
在世界范围内,预计未来几年包装水的人均消费量将趋于平缓。
行业市场分析人士对这一巨大变化深表担忧。雀巢的一位可持续发展经理最近表示:
这些因素影响了雀巢公司2021年决定将其北美瓶装水业务出售给BlueTriton。该公司首席执行官将此举归因于销售下滑和环保反对。
如今,BlueTriton似乎也在缩减关闭安大略业务的规模,因为它面临着成本上升、监管加强、需求下降和无法扩张的问题。所有这些不利条件至少部分是由于反对派运动的努力。
这一举动以及该行业萎靡不振的财富提供了强有力的证据,表明有组织的反对和公众对一次性塑料瓶装水的强烈反对正在产生重大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