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盛顿(美联社)——2016年总统竞选进入最后几个月,似乎整个华盛顿都在谈论俄罗斯黑客如何侵入民主党人的电子邮件账户,引发了内部通信的发布,这些通信似乎旨在推动唐纳德·特朗普的竞选,并损害希拉里·克林顿的竞选。
然而,有一个明显的例外:调查黑客行为的官员保持沉默。
当他们最终在大选前一个月发表声明时,它只有三段话,除了证实了公众的怀疑之外,几乎没有做什么——俄罗斯厚颜无耻地干预了选举。
今年,又发生了一起外国黑客攻击事件,但反应明显不同。美国安全官员更迅速地指出了罪魁祸首,详细说明了他们的发现,并指责一个外国对手——这次是伊朗——就在特朗普竞选团队披露袭击事件一周多后。
他们指责伊朗黑客以两大政党的总统竞选活动为目标,企图在美国政治进程中挑拨离间。
直截了当的回应是提高威胁透明度的新努力的一部分。这是一项更容易的任务,因为当时的情况不像2016年那样政治动荡,当时民主党政府正在调查俄罗斯帮助共和党候选人的企图。
但这也可能反映了过去几年的教训,当时负责保护选举不受外国对手影响的官员受到一些人的批评,因为他们掌握了敏感信息,而另一些人则指责他们涉入政治。
国土安全部前官员苏珊娜·斯波尔丁(Suzanne Spaulding)说,各机构意识到,发布信息有助于挫败美国对手的努力。
他说:“这当然是一个例子,迅速走出去说,‘看,这就是伊朗想要做的。这是建立公众抵御伊朗这种宣传努力的重要方式,’”斯波尔丁说,他现在是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Center for Strategic and International Studies)的高级顾问。
在安全官员8月19日发表声明之前,特朗普竞选团队宣布该网站遭到入侵,网络安全公司的报告将入侵与伊朗联系起来,新闻报道披露,媒体机构接触了明显被黑客入侵的材料。
但官员们表示,他们的反应与这些事态发展无关。
美国联邦调查局(FBI)与国家情报总监办公室(Office of The Director of National Intelligence)和网络安全和基础设施安全局(Cybersecurity and Infrastructure Security Agency)一起宣布了对伊朗的制裁,他们在给美联社(The Associated Press)的一份声明中表示,“透明度是我们用来对抗旨在破坏我们选举和民主制度的外国恶意影响行动的最有力工具之一。”
联邦调查局表示,政府已经完善了其政策,以确保信息在获得时得到共享,“以便美国人民能够更好地了解这种威胁,认识到这种策略,并保护他们的选票。”
国家情报总监的一位发言人还告诉美联社,政府的评估来自于一个通知公众选举威胁的过程,该过程汇集了几个情报和国家安全机构的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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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框架规定了调查和应对针对竞选、选举办公室或公众的网络威胁的程序。当威胁被认为足够严重时,就会被“提名”采取额外行动,包括对攻击目标发出私下警告或公开宣布。
该机构表示:“情报界一直专注于收集和分析有关外国恶意影响活动的情报,其中包括针对美国选举的伊朗活动。”“对于这个通知,IC有相关情报,促使了提名。”
这些官僚术语掩盖了情报界自2016年以来对政府追踪选举威胁的方式进行的大规模重组,当时俄罗斯的黑客攻击突显了外国干预的威胁。
“2016年,我们完全措手不及,”弗吉尼亚州民主党参议员马克·华纳(Mark Warner)说。他是参议院情报委员会主席。“有一些迹象表明,但没有人真正理解其规模。”
那年夏天,被俄罗斯军方黑客窃取的民主党电子邮件在网上零零碎碎地泄露,美国官员对此感到震惊。到7月底,联邦调查局已经开始调查特朗普的竞选团队是否与俄罗斯协调,以操纵选举。调查结束时没有发现双方相互串通犯罪。
在白宫内部,官员们就如何告知公众其关于俄罗斯是黑客和泄密事件幕后主使的评估进行了辩论。有人讨论,这样的声明是否会产生意想不到的后果,让选民不信任选举结果,从而帮助俄罗斯实现破坏人们对民主信仰的目标。
时任联邦调查局局长詹姆斯·科米在他的书《更高的忠诚》中写道,他一度提议写一篇报纸评论文章,记录俄罗斯的活动。他形容奥巴马政府的审议是“广泛、深思熟虑和非常缓慢的”,最终在选举前发表声明,随后在2017年1月进行了一份更长的情报界评估,称俄罗斯已经对特朗普产生了“明显的偏好”。
“我知道,我们确实为是否该说点什么、什么时候说以及诸如此类的事情而苦恼,因为从俄罗斯人的情况来看,他们似乎更倾向于其中一位候选人,”时任美国国家情报总监的詹姆斯·克拉珀(James Clapper)在接受采访时说。
2018年,国会成立了国土安全部的网络部门CISA,以抵御数字攻击。四年后,ODNI内部成立了外国和恶意影响中心,追踪外国政府影响美国人的努力,包括在选举前。
布雷特·谢弗(Bret Schafer)是安全民主联盟(Alliance for Securing Democracy)的高级研究员,这是一家总部位于华盛顿的组织,专门分析外国虚假信息。他说,他很高兴在第一次选举中,该中心似乎没有“受到一些党派之争的阻碍,而我们已经看到,这些党派之争削弱了政府其他试图开展这项工作的部门”。
尽管如此,还是有一些障碍和争议。乔·拜登赢得2020年大选后不久,特朗普解雇了中情局局长克里斯托弗·克雷布斯,原因是克雷布斯驳斥了他未经证实的选举欺诈指控。
同样是在2020年大选期间,《纽约邮报》报道称,它从亨特·拜登送到特拉华州一家电脑维修店的笔记本电脑上获得了一块硬盘。公众的困惑随之而来,前情报官员也声称,这台笔记本电脑的出现带有俄罗斯造谣活动的特征。特朗普的国家情报总监约翰·拉特克利夫(John Ratcliffe)不久后发表声明反驳了这一评估,称没有迹象表明俄罗斯参与了此事。
2022年,一个名为“虚假信息治理委员会”(Disinformation Governance Board)的新办公室的工作很快被暂停,原因是共和党人对该机构与社交媒体公司的关系提出了质疑,并担心该机构可能被用来监控或审查美国人的在线言论。
政府限制言论自由的法律挑战也使政府与社交媒体公司交换信息的能力变得复杂,尽管副检察长丽莎·莫纳科(Lisa Monaco)在最近的一次讲话中表示,政府已恢复与私营部门分享细节。
今年早些时候,华纳表示,他担心美国比2020年更脆弱,部分原因是政府和科技公司之间的沟通减少了。他说,他对政府最近的工作感到满意,并引用了更多的公开简报和警告,但他担心最大的考验可能还在前面。
华纳说:“坏人要到10月份才会做这些事情。”“所以我们必须保持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