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法庭之上，辩护权是被告人的核心权利，但选择自我辩护往往是一条荆棘之路。从试图刺杀美国前总统特朗普的罗思，到臭名昭著的连环杀手邦迪和阿拉亚，这些选择亲自上阵的被告，常被贴上“自恋”与“失控”的标签。他们或为宣扬政治主张，或为沉浸犯罪细节，却往往因缺乏专业技巧和情绪判断，将庭审变成一场灾难。前检察官墨菲犀利指出，这种“自我代言”背后，是与人性的脱节和对法庭氛围的误读。本文将带你深入这些惊世案件的庭审现场，揭开自我辩护者如何在法律迷宫中迷失，最终反噬自身。正义的天平，从不因个人表演而倾斜。
美国宪法第六修正案规定，被告有权选择自己的律师，这意味着一个人如果愿意，可以在法庭上自我辩护。
然而在大多数情况下，法官会劝阻被告这样做。在最近的一起案件中，被定罪企图刺杀时任前总统唐纳德·特朗普的瑞安·韦斯利·罗思，就受到法官艾琳·坎农的劝告不要自我辩护，法庭甚至为他安排了备用指定律师。
“几乎所有自我辩护的人，几乎无一例外，都是自恋者，”加州橙县前高级副地方检察官马特·墨菲说道。
“他们身上有一种自恋特质。他们真心认为自己比律师更聪明，而他们总是错的。”
墨菲表示，对法官和检察官来说，这类案件往往是最棘手的，“因为你要设法约束一个试图为自己辩护的疯狂之人。”
在罗思的案件中，墨菲认为他想利用审判作为宣扬其政治立场的平台。“但问题在于，他受法律议题所限，而且根本不存在可行的辩护理由。”
墨菲曾参与起诉连环杀手罗德尼·阿拉亚，此人被称为“相亲游戏杀手”。阿拉亚被判定犯有八项谋杀罪，但其真实受害者数量至今未知。
在2010年的审判中，阿拉亚自我辩护，经常在陈述案件时东拉西扯超过一小时。尽管被描述为高智商，但当时的报道称阿拉亚在法庭上的表现反复无常且荒谬。有时，阿拉亚甚至需要墨菲帮助他在法庭上出示证据。
阿拉亚最终因多项强奸、谋杀和绑架罪名被定罪，判处死刑。他于2012年7月在死囚牢房中因心脏病去世，终年77岁。
恶名昭彰的连环杀手泰德·邦迪在谋杀审判中也选择了自我辩护。这位前法学院学生，乐于盘问关于其犯罪现场的急救人员。
这使陪审团对他产生疏离，但邦迪似乎很享受通过要求证人在陈述中描述细节来重温自己的罪行。在整个案件过程中，他都在与法庭指派的公设辩护人争执，因为后者曾主张，他自信能担任自己的律师，恰恰证明他无能力接受审判。
最终，他被判有罪并处以死刑。在死囚牢房度过九年后，邦迪直到1989年即将被执行死刑前才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这些人与人性割裂到企图谋杀他人的地步，这种割裂似乎也使他们无法像律师那样洞察法庭氛围或读懂陪审团，”墨菲评论道。
“即使是泰德·邦迪，他在自我辩护的技术层面上做得不错，但他与陪审团完全是脱节的。”
据墨菲描述，罗德尼·阿拉亚在审判期间对一名受害者的母亲进行了“非常激烈的盘问”。“他指出的她多年来证词中的不一致之处，但陪审团眼中看到的，只是那个谋杀她女儿的男人，”墨菲说。
“他竟敢称她为说谎者，这无异于在伤口上撒盐。”
墨菲解释说，大多数被告选择“亲自辩护”（pro se）的原因在于，他们“ notoriously bad at reading the room, especially on cases involving murder.”
“在整个司法程序中，尽可能保持案件的尊严，永远是明智之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