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的健康与残疾福利支出正失控飙升——然而基尔·斯塔默仍拒绝面对现实。自2019年以来，申请这些福利的人数翻了一番，预计未来几年支出将突破1000亿英镑。该系统已濒临崩溃边缘，同时也存在严重缺陷——我在填写个人独立金（PIP）申请表时亲身体会到了这一点。
PIP是福利支出中增长最快的领域之一：这或许强烈预示着系统某处已无法正常运转。申请人接触PIP流程时首先会遭遇大量且日益增长的线上资源，包括社交媒体论坛、Reddit主题帖、TikTok账号和YouTube教程，它们都致力于确保你的PIP申请获得批准。部分被称为"病媛"的账号甚至将福利指导变成了全职数字职业。
我自十六岁起被注册为盲人，因此很可能符合PIP及其他残疾福利的申领资格。但网络上的大量信息似乎旨在帮助非残疾人士钻制度空子。
虽然福利制度指南对真正需要的人无疑有帮助，但部分提供建议者（包括慈善机构和基层倡导组织）给出的指导已远超政府官方范畴。这颇具讽刺意味：本应便于使用的系统，如今竟需要整套影子基础设施才能顺利运作。
当我以首次申请者身份登录这些论坛发帖时，收到了大量回复。人们指导我如何回答问题、哪些内容该省略、如何组织语言。有人甚至建议我排练答案，并要求我描述症状最严重那天的状况。
很快我就明白：这是一个需要策略应对的系统，但关键是可以被操纵。对于那些想最大化福利收益的人，存在明显的可乘之机。
有条建议尤为突出："上诉才是真正的流程，初次被拒只是第一步。"即便申请被拒，许多人也会再次尝试。福利系统不仅是低效——其设计本身就在预示失败。
我的求助还引出了另一个令人不安的发现：除了非正式论坛，还存在完全商业化的指导生态。有些机构通过售卖完整文档和建议牟利。换言之，人们现在可以付费提高获得政府补助的几率——而所有这些最终都由纳税人承担。
如果国家创建的系统复杂到只有老练或富裕者才能驾驭，那么真正需要帮助的人被必然抛在后面，又有什么可惊讶的呢？
在这个因不可持续支出而不堪重负的福利体系里，获得经济支持的通道可能取决于你论证自己"不擅理财"的能力。这并非夸张。PIP表格中某个章节询问你是否能"管理钱财"。若声称存在困难，在预算规划、账单理解或财务决策等选项勾选特定方框，就可能增加获批几率。这是何等扭曲的激励机制？
没有任何企业会以这种脱离现实的方式运作。PIP表格不像在衡量真实功能障碍或困境，反而像份缺乏背景、细节和常识的勾选项清单。从准备食物到阅读标识，再到洗漱穿衣，每项日常活动都被简化为二元评分机制。这导致流程最好时显得武断，最差时则极易被利用。
如何确保我申报的身体状况或能力真实可信？过去面对面评估时，更容易识别虚假申报者。疫情之后评估改为电话进行。因此，操纵申请流程以获得"最佳"结果似乎容易得多——尤其是当你能轻易谷歌到能拿高分的答案时。
审核表格的人员是否具备专业能力，能判断医生签署的病情是否严重到足以获得特定分数？每天约有1000名新申请人提交PIP申请，超负荷工作的行政人员哪有现实可能逐一（甚至大比例）核查？更棘手的是，心理健康问题在申请案例中占比日益增加。这类评估本就更难量化，且在多数情况下更易虚构。
工党政府最初提出适度改革，要求申请人在单个类别中获得4分才能符合PIP资格。这旨在防止轻微病症者成功申领。但就连这项改革现已被搁置，几乎无人相信就业与养老金部大臣斯蒂芬·蒂姆斯的审查会重启这项温和调整。
任何福利制度都必须彰显公平，并尽可能设计成鼓励就业的机制。但我发现的却是一个极易被滥用、在帮助人们获得就业保障方面做得远远不够的福利系统。显然，福利制度已失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