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当天空失去守护者，谁还敢安心飞行？美国空中交通管制员荒已持续多年，而史上最长的政府停摆让这场危机彻底爆发。这群掌控着数万架航班安全的专业人士，竟被迫在无薪状态下坚守雷达屏幕，甚至靠兼职维持生计。政治博弈让航空系统沦为牺牲品，500万旅客行程被打乱，航空公司损失数亿美元。更讽刺的是，就在管制员集体退休潮涌現时，国会才仓促通过临时拨款法案。这场闹剧揭露的不仅是体制瘫痪，更是对公共安全的极度漠视。当飞行安全被政治绑架，我们该如何守护这片天空？
美国多年来一直在疯狂招聘更多空中交通管制员。史上最长的联邦政府停摆可能让这件事难上加难。
"我们需要更多新鲜血液加入这个行业，而这次停摆让我们离这个目标越来越远，"交通部长肖恩·达菲在芝加哥奥黑尔国际机场的记者会上坦言。就在他发言次日，国会签署了维持联邦政府运转至一月份的法案，为这场停摆画上句号。
停摆期间，空中交通管制员被迫无偿工作。虽然周五他们收到了部分工资，但工会和政府官员透露，许多管制员为维持生计不得不兼职打工，断薪危机让他们承受着巨大心理压力。
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报告显示，停摆最后几天因人手严重短缺，导致全国航班大面积延误。本周初特朗普总统曾威胁要扣发管制员工资，直到周五 staffing 水平才逐步恢复正常。
"这工作看起来毫无吸引力，因为你永远要面对这种糟心事，"亚利桑那州安柏瑞德航空大学的空中交通管理教授蒂姆·基弗直言不讳。这位从业二十余年的前管制员透露，政府停摆在他职业生涯中早已是家常便饭。
行业组织"美国航空"数据显示，管制员短缺导致停摆期间数千航班延误取消，超过500万人出行计划被打乱。这个组织成员包括美航、联航、达美等航空巨头。
尽管工资已部分到账，但困扰航空业的 staffing 危机仍在持续。去年政府统计显示，美国完全合格管制员缺口达3903人，纽约等繁忙空域情况尤为严峻。
更糟糕的是，停摆期间退休潮突然爆发。达菲透露，每日退休人数从平时的4人激增至15-20人。按规定管制员56岁必须退休，但满足条件者可提前离职。
早在10月1日停摆前人手就已捉襟见肘，多数管制员被迫每周工作六天。到11月中旬，当管制员错过两轮完整薪水时，危机已一触即发。
上周日全美超过10%航班取消，恶劣天气叠加管制员短缺制造了自2024年7月以来最严重混乱。航空数据公司Cirium指出，这场危机堪比当年导致达美航空数千航班取消的CrowdStrike系统瘫痪事件。
就在周日航班取消达到峰值几小时后，参议院终于推动初步协议，本周通过结束停摆的投票。
为应对安全风险，联邦航空管理局11月初已下令40个主要机场削减4%航班。若停摆持续，削减比例原定于周五升至10%。所幸随着停摆结束，周五早晨航班取消率已降至2%。
最后一刻的航班调整让航空业焦头烂额。从盈利王达美到挣扎求存的 Spirit 航空，今年都因运力过剩和需求疲软调低预期。美国银行估算，这次停摆给大型网络航司造成1.5-2亿美元运营损失，其他航司损失也近1亿美元。
被近期混乱激怒的航司高管们正敦促国会确保未来停摆时管制员能照常领薪。美航CEO与首席运营官在致员工信中痛心疾首："我们从业数十载，如此规模的混乱屈指可数。"
联航在声明中一针见血："政策辩论不该让航空旅行承担风险，我们恳请国会确保 FAA 和运输安全管理局资金在未来任何拨款中断时得到保障。"
这已非政府停摆首次重创航空业。2018-2019年停摆创纪录时，正是纽约空域管制员短缺导致旅行瘫痪后数小时才告终结。
多位航司高管向CNBC吐槽，这次停摆和临时调度变更比预期更糟。匿名高管直言："我们成了停摆博弈中的棋子。"达美航空CEO埃德·巴斯蒂安周三受访时愤慨表示："最令人无法接受的是让管制员和安检人员无偿工作。"
航空业正推动立法，要求动用机票税收入保障关键岗位薪酬。前新罕布什尔州长、"美国航空"CEO克里斯·苏努努强调："不该让美国公众成为政治斗争的筹码。"
下周三，参议院航空创新小组委员会将召开停摆影响听证会。主席杰里·莫兰今年曾推动法案，允许FAA在政府停摆时动用机票税和燃油税建立的信托基金。
尽管今年国会已批准125亿美元升级空管系统，但业界表示现代化改造仍需数十亿资金。1月华盛顿美航支线客机与陆军黑鹰直升机相撞的悲剧，更凸显了加强管制员队伍建设的紧迫性。
空难后约一个月，达菲宣布管制员学院将提高学员待遇，并授权更多高校开设培训课程。与2018年停摆时不同，这次俄克拉荷马城的培训学院始终保持开放。
但这些措施远水难救近火。培养能胜任复杂空域的管制员需要数年时间，而学院申请者的年龄上限是30岁。
